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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:追妻進行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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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櫻楞楞地看著那些香檳玫瑰,半天都反應不過來:“你……”她好不容易憋出一個字,卻被中萬鈞打斷:“好啦,快上車吧。”

“呃?上車?”青櫻迷迷糊糊,終於反應過來了,“等等,我為什麽要上你的車?!”

中萬鈞一臉無辜:“不上車,你難道還想繼續呆在這兒被圍觀嗎?”

青櫻轉過頭去看了事務所門口那群閃著亮晶晶的八卦眼神的同事們,以及……呃,趙音紅超級不善的臉色,她果斷轉身,要拉車門。

中萬鈞暗自得意地笑笑,然後搶先一步為青櫻拉開車門,極為紳士地請她上了車,然後才自己繞到一邊,關了後備箱,打開駕駛座的車門,坐了上去。

白金版的布加迪-威航很快就流入下班高峰的車流中。

“晚餐想吃些什麽?中餐還是西餐?”中萬鈞問道。

青櫻轉頭看著他:“中萬鈞,為什麽我要和你去吃晚餐啊?”

中萬鈞一臉理所當然:“你都上了我的車了。”

青櫻不忿道:“不行,我今天和樂樂約好了,你在前面放我下來。”

中萬鈞不置可否,他說道:“如果你今天和同事有約了,你剛剛就那樣走掉,是不是應該打電話和你的同事說一聲呢?”

“對哦。”青櫻想起來這回事,她連忙找手機,打給薛樂樂:“餵,樂樂,不好意思哦,我剛剛……不是,他不是我男朋友!……等一下,我們不是約好要一起去吃那家‘新世紀餐廳’的嗎?……不是,你誤會了,我……餵?餵?!”

中萬鈞很滿意地看到青櫻如自己意料的那樣氣呼呼的掛掉了電話,心中給薛樂樂點了個讚,好姑娘,有眼力!

中萬鈞得意過頭,被青櫻逮了個正著。“你很開心?”青櫻板著一張臉問。

“沒有!”中萬鈞立刻把臉別過去,裝嚴肅.

青櫻“哼”了一聲。

中萬鈞主動搭話:“你想去吃那家‘新世紀餐廳’嗎?我可以陪你去吃。”

青櫻沒好氣地說道:“不去了!我要回家!”

中萬鈞點點頭:“嗯,好,我從英國回來,上次和你父母在故宮碰見也沒有打聲招呼,我回來都這麽久了,理應上門拜訪。”

青櫻一噎:“中萬鈞!”

中萬鈞心情愉悅地吹了一聲口哨,然後說:“在!”

青櫻:“……”

中萬鈞現在臉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:我得意地笑,又得意地笑……

青櫻索性看著窗外,不想搭理他。

車流遇到一個紅綠燈,停下了。

車廂裏的沈默被青櫻的打破了。她說:“中萬鈞,你現在到底是什麽意思?”

不同於青櫻的嚴肅,中萬鈞興致勃勃地看著青櫻:“我在追你啊!”

青櫻一楞,也轉過頭來對上中萬鈞的視線:“中萬鈞,我現在是在說認真的!”

中萬鈞還是一臉笑容:“我也是在認真地回答你啊。”見青櫻一臉不可置信,他又重覆了一遍:“我,中萬鈞,現在在追你,耿青櫻!懂了嗎?”

青櫻怔了怔,然後躲開了中萬鈞的視線。中萬鈞的臉上雖然是笑著的,但是眼神之中透露出的認真,卻是她從未見過的。於是,青櫻說:“我叫劉小蕾。”

中萬鈞輕叩方向盤:“耿青櫻還是劉小蕾,抑或是Renee Leung,對我來說都沒差,反正都是你。只要是你,就行。”

只要是你,都行。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卻讓青櫻的心都為之一震。

青櫻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亂了,車裏的空氣讓她的呼吸都整個急促了起來。她伸手撥了一下空調的出風口,讓涼涼的空調風對著自己吹。

中萬鈞蹙眉:“你這樣一會兒會吹得頭痛的。”

青櫻把視線投向窗外,仿佛只有看不見中萬鈞,她才能保持正常地在這輛車裏待下去。

“我吹一會兒,熱。”

青櫻欲蓋彌彰地解釋了一下後,又問:“對了,這輛車你怎麽弄到北京來了?”

中萬鈞回答的很快:“因為你說過你最喜歡看我開這輛車啊。”中萬鈞的車庫裏有很多中萬鈞的愛車,這一款車是去年買的,也是中萬鈞一車庫的車裏青櫻最喜歡的一輛。

青櫻語塞,心中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的。

晚餐最後還是在那家新世紀餐廳吃的。

……

“我還記得小時候那會兒,還在五臺山的時候,每年的龍華會,我和旋澈、阿烽他們聚在一起,阿烽說,將來他要帶我們吃遍天底下所有的美食。我們那時候都說他的理想真遠大;長大後,阿烽也的確是個地地道道的吃貨。可是你知道嗎,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阿烽居然找了個吃貨女朋友!”

……

“從11年開始,我在世界上也跑了不少地方了,各地的美食也嘗了個大概。英國菜真是糟糕得沒法說,還是法國菜精致些。不過吃來吃去,還是覺得自己國家的菜最好吃,最合胃口。中國菜都是熱騰騰地開吃的,外國那些生冷的菜,真心沒法兒比。”

……

“中國菜這麽多的菜系,我還是最喜歡川菜。那種麻辣的滋味兒,吃過一次後,你就不會再記得別的菜的味道了。誒,你說,我們下次去吃正宗的川菜好不好?”

……

“對了,青櫻,北京這地兒你熟,你是不是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,陪我去到處轉轉吃吃?據說北京烤鴨不錯。我還記得好像網上有首改編自李白的詩,叫做:‘日照香爐生紫煙,遙望北京烤鴨店。口歲留下三千尺,一摸口袋沒有錢。’北京烤鴨是不是真這麽好吃?下回你帶我去吃唄,據說是入口即溶。哇塞,那滋味兒……”

……

這一頓晚餐下來,青櫻吃的很沈悶,倒不是說兩人冷場導致的沈悶,而是中萬鈞一反平常沈默寡言的形象,一直在找話題聊,就算青櫻不接口,他也能自說自話。青櫻不得不承認,她是故意不接口的,就是想讓中萬鈞知難而退;可是她沒想到,中萬鈞居然可以自己一個人一直說,只為了營造出兩人之間不會因為沒話說而冷場的現象。就是因為這個,青櫻才覺得自己的心裏異常沈悶。萬鈞,有他自己的性格,有他自己的傲氣,他不該是這樣的啊……

晚餐後,中萬鈞要送青櫻回去。青櫻站在車門前,猶猶豫豫地不肯上車。

“怎麽了?”中萬鈞奇怪地問她。

青櫻支吾著說不出話。

中萬鈞“哦”了一聲:“我明白了,你不會真的怕我去你家拜訪吧?放心啦!”現在還不是時候,等我真的去你家拜訪,那就是去提親了!

青櫻蹙眉:“不是因為這個。”

“那是因為什麽?”中萬鈞靠著車門,奇怪道。

青櫻看著中萬鈞,欲言又止。她想了半天,最後還是喪氣地說道:“算了。”她示意中萬鈞讓開,自己打開車門坐了上去:“我想回家睡覺了,明天還要上班。”

中萬鈞眼睛一亮:沒有抗爭就同意自己送她回去了?好現象!噢耶!

中萬鈞趕忙也上了車。

兩人一路無言。中萬鈞原本想說點什麽來活躍氣氛,卻被青櫻的一句“專心開車”給堵了回去。

青櫻靠在軟軟的座椅上,她需要安安靜靜地好好想一想。

晚上沒有那麽堵車,很快,中萬鈞就把青櫻送到了她家樓下。下車後,中萬鈞對青櫻說道:“回去後好好休息,明天還要上班呢。”

青櫻點了點頭,然後問道:“你這次在北京……打算呆多久?”

中萬鈞笑笑:“怎麽?不舍得我走?”

青櫻一臉無奈:“中萬鈞,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“那你是什麽意思?趕我走?”中萬鈞挑眉,“另外,我一點也不喜歡你這樣連名帶姓地叫我。”

青櫻根本不理中萬鈞的後半句抗議。她說:“是,我在趕你走。我以為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後,你會明白你應該好好珍惜你所擁有的生命,你應該去追求你真正愛的人,我不會再吃醋了,我會祝福你們的。你真的不用因為愧疚而在我這個無謂的人身上浪費時間。”

一番話聽下來,中萬鈞怒從心起:什麽叫無謂的人?青櫻,你就是這樣定位你自己的嗎?到底是你自己太沒信心,還是……曾經的我,傷你傷得太深,而讓你連一點點的信心也都沒有了?

想到這裏,中萬鈞的火氣又漸漸下去,轉化為滿心的心疼。

青櫻說完話後就一直垂著眼,不敢看中萬鈞。但是她能感覺得到,中萬鈞一開始是有在生氣,可是後來又不氣了。這是為什麽呢?是想通了,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嗎?

中萬鈞微微一笑,就勢捧住青櫻的臉,在青櫻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。青櫻擡起眼,驚異地看著中萬鈞。

中萬鈞的臉上掛著淡笑。他溫柔地對青櫻說道:“你真的很固執。”語氣中還有幾絲無奈。

青櫻不明所以地看著他。

中萬鈞俯下身,小心翼翼地吻上青櫻的唇。沒有深吻,只是蜻蜓點水一般,輕輕一觸便分開了。中萬鈞對青櫻說道:“好了,你上去吧。相信我,不要想太多。”

“萬鈞,我……”

“我在這裏看你進去了再離開。”中萬鈞握著青櫻的肩讓她轉了一個方向,“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
最後,青櫻想說的話到底沒有說出來,而是在中萬鈞的蠱惑下,迷迷糊糊的,帶著一顆亂掉的心,乖乖回了家。

中萬鈞看著青櫻的背影,笑了:青櫻,你真的很固執,不過沒關系,我們還有好多時間,我有的是耐心,慢慢的和你磨,慢慢的,把你追回來!

§

“Surprise!”

走出事務所大門,走過街邊的一個轉角,青櫻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花束嚇了一跳。一捧紅玫瑰,別出心裁地被紮成了心形;花束中間還放著一盒巧克力。

青櫻簡直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:“中萬鈞!”

“有!”中萬鈞從花束後冒了出來,帶著大大的笑臉,“順便再說一句,可以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嗎?”

“你!”青櫻被這樣近乎沒皮沒臉的中萬鈞氣到了。

中萬鈞很自然的、不顧青櫻反抗的牽過她的一只手,把她往車子那邊帶:“我知道你以前練舞蹈的時候為了保持身材,很少吃巧克力這樣熱量高的食物。不過你現在不跳舞了,偶爾吃一次應該沒什麽大關系吧?而且我特地為你挑了低熱量的巧克力,你可以嘗嘗。如果覺得味道不是很好的話,我下次再給你挑別的。”

坐上車,捧著花的青櫻撥了撥額前掉下來的頭發,說:“萬鈞,其實我真的沒有怪你,一切都過去了,你真的沒必要做這些事來討好我。”

中萬鈞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道:“你要認為我是在討好你也沒錯啦,不過不請你不要把我的目的搞錯,我的目的不是道歉,而是要追你。”

青櫻轉過身,口氣中很是不耐:“中萬鈞!這樣哄人的話說過一次就算了,我可以請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這些嗎?”

“為什麽你到現在都還認為我是在哄你?”中萬鈞一拍方向盤,也轉過來,問青櫻道。

青櫻道:“難道不是嗎?你心裏的那個人是雷婷,你甚至可以為了她的一張照片甩我一巴掌,你要我怎麽相信你是真心在追我?如果你是因為那個流掉的孩子對我愧疚,如果你是因為這次你中槍我去倫敦看你而對我心懷感激,所以,你現在說要來追我,你覺得我愛你,你這樣做我會開心對嗎?可是中萬鈞,我現在很認真地告訴你,我一點也不開心!”

青櫻最後深吸了一口氣:“總之,我很感激你現在會考慮我的感受,會特地來哄我開心。但是,一切的鬧劇,就到此為止吧,我真的沒有心情接著陪你玩下去了。”說完,青櫻打開車門就要下車。她把花和巧克力留在了座位上。

“耿青櫻!不準走!”中萬鈞也下了車,他高聲叫著青櫻,狠狠地一甩車門。他大踏步地追上青櫻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:“鬧劇?你認為這是一場鬧劇?!”

青櫻的別過臉去,不想看到中萬鈞眼中此刻的受傷。萬鈞,對不起,原諒我的膽小……

“為什麽你總是要拿雷婷說事?好,我們現在就去機場。”中萬鈞拉著青櫻就往回走。

“機場?等等,為什麽要去機場?”青櫻拼命想掙開他。

“去機場,我們現在就訂去臺北的機票,”中萬鈞回身,一臉認真地看著青櫻,“你擔心我心裏還有雷婷,那我告訴你,我現在就可以帶著你飛去臺北,去找雷婷。我現在甚至可以當著雷婷的面毫不猶豫地告訴她,我愛的人是你,耿青櫻!”

青櫻望著中萬鈞深黑如墨的雙瞳,一時之間竟無法言語。

中萬鈞看著青櫻的模樣,一時無法控制,拉近她的身子便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
這一吻,卻是讓青櫻清醒了過來。她慌亂地推開了中萬鈞。青櫻深吸一口氣:“中萬鈞,我是說真的,對你,我真的想結束了。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!我也不會再見你!我更加不想繼續在這北京城繼續看到你!”

生平第一次對中萬鈞撂下這樣的狠話,青櫻轉身就走,不敢看中萬鈞此刻的表情。

中萬鈞眼看著青櫻越走越遠,失魂落魄四個字,充斥在他身遭的空氣中。

中萬鈞坐回車子上,側身看著副駕座上已經失去意義的花束和巧克力。回想起青櫻方才的話,中萬鈞深深的無力:都已經快一個月了,青櫻絲毫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,難道他真的……要放棄了嗎?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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